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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汉语发音时(谢俐琳)

汉语发音时
谢俐琳(东南大学)
 
  汉语,刚开始听起来像每个人在唱歌,过了段时间像每个人在说唱。汉语发音时是大部分外国人在学习汉语时提出的问题,我们的问题不少是口误。这“口误”多次让我们发现不可思议的故事。
  从一开始学习汉语,我遇到了很多我自己和其他人的汉语口误。我是在泰国从初中开始学习汉语。那时候我还没有自己的中文名字,我的第一位中文老师,她是中国本地人,老师帮我起了中文名字,我的第一个中文名字叫“小云”,看起来是好容易写出来的,但是听老师发音她给我起的名字之后,我都一脸迷惑了,没想到我的中文名字这么难发音。我每次读自己的名字,老师都帮我重新读出来。不但我对“云”有问题,而且对“女”也是,因为泰语没有韵母ün和韵母 ü 的,我们只有韵母in 、韵母un、韵母u、韵母i,对我来说,第一次听韵母ün的声音就觉得好像韵母in 与韵母un之间的声音,韵母ü的声音也好像韵母i与韵母u之间的声音,所以这样就让我容易糊涂,发“云”的声音,我常常发音成“银”或者用韵母un的声音结合,发“女”的声音,我常常发音成“你”或者努力的“努”,每次都发音不一样,那时候我这么认为汉语太难了,连我的名字、我的性别,我也发音不对,太搞笑自己了!。
  上大学的时候,我本科的专业就是汉语。虽然上大学了,我也还有对儿化音有不可逾越的问题,儿化音是字音韵母因卷舌动作而发生音变现象,一开始学习儿化音,就认为不是那么难,还可以发音出来,比如:“哪儿nǎr”、“画儿huàr”、“一块儿yīkuàir”等等,不过上大学了儿化音却越来越多,甚至我碰到我发音最有问题的了,就是“没劲儿méijìnr”。第一次看到这些词,还以为是一般一般的,没想到读出来给老师听的时候,我却说不顺口,读错了多次,读成“没价儿”、“没这”、“méijìn ér”,每次老师都要帮我改,要我跟着她说出来,全班都看着傻白甜的我,那天我真的没劲儿了!。
  在第一年级的暑假的时候,我和同样专业的朋友打算一起去TW学习汉语,她是我初中的朋友,但是我们是在泰国上不同的大学。我们两个人那时候挺高兴有百年不遇的机会去TW,因为我们是第一次没有**陪我们出国,只有我们两位女生自己到国外旅游,那时候我们才19岁而已,所以这儿使父母真不容易允许我们走,还好为了我们提高中文水平的要求实现,父母终于给我们这个珍惜的经验。我和朋友到台中一个月学习中文。在TW的台中市读书时,我们班的所有人都是外国同学,除了跟我一样的国家,其他国家就是从日本、越南、菲律宾、澳大利亚、蒙古等等。
  有一次,我和日本同学一起到家乐福买东西。他在台中读书的时间比我长得多,所以他就给我介绍很多卖在这家百货商店的产品,我们绕弯儿了大概一二个小时,甚至他带我去看熟食店。他好像很想给我介绍他喜欢吃的东西,我就注意听他说,但是他说了好几遍,我却都给他表示多问号的脸。那时候我听到他说: “我喜欢吃之肉,这些都是之肉,很好吃啊!”听他说完以后,我在心里想想:“是什么样的肉啊?我怎么觉得没听见过这种的肉?也许可能是我不那么多认识‘肉’的词语吧,他说的应该是一种的肉”我考虑太久了,终于他就用英语告诉我说: “Pig Pig 你知道Pig吗?”我慢慢地回答说: “哦!猪肉”然后他突然笑笑地说:“之肉!之肉!”
  还有一次,我在上课时,这门课我们要分主来做一个报告,那时候是菲律宾同学必要到各位同学的面前来报告。她的话题是“才和再的用法”,在她报告的一段时间,我和别的同学都必须看她写在白板上的“才”和“再”,尤其要注意她用手指的词,可以叫做目不转睛,不能不看!如果不看,我们就无法知道他要说的是哪个词。因为他发音“才”和“再”时,不管“才”或者“再”都是好像载明的“载”。我和朋友听报告完之后,眼睛都是想睡个觉啊!
再有一次,越南同学想跟我们两个泰国人一起去夜市逛逛街,那天我们两个女生下午下课后就直接坐公车去夜市,但是那天越南同学他下课后还要先去接他的女朋友一起到夜市去。因为是他和女朋友第一次去那个夜市,所以他就不清楚我们约的地点在哪里,这样他打算打电话给我说:“我要去朝你们,你们在哪里呢?”,我说:“朝你们?是什么意思啊?”,他再大声说:“朝你们,朝你们啊!你们到底在哪里?”,第一次听他,我不懂,第二次我慢慢听懂他的意思了,我就回答他说:“哦!你要来找我们,我懂了,我们在……”。我以为我自己听不懂越南同学说“我要去找你们”这句话的原因是不管他几次说这词“找”,我都听起来是“朝”的声音,还好他问我们在哪里,我们终于见面了!。
  不只是在泰国和TW碰到这些汉语发音时的“口误”故事,老外的我还在中国也碰到见所未见的“口音”故事。
  三年以后,在泰国读第四年级的时候,放假两个星期的时间,我和中文系的同学们有千载一时的机会去中国北京学习汉语,到北京的时候就是中国的冬天了,非常非常冷,我们的嘴巴都振动了。
  在北京跟我们说汉语的第一个人就是公车的司机,他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一开口说,我们都吃惊,以前知道普通话有儿化音,但是没想到北京人说汉语的儿化音,说得那么多,太厉害了!怪不得有人说:“北京司机的口音每次在北京打车,只要你愿意侃,感觉司机都能表演一段单口相声出来,而且总有金句,下车时大部分会说您慢走勒,走好,再见,还有那种浓浓的卷舌音,听着就逗”,真的很有特色。
  在北京生活的时候,我跟几个泰国同学们第一次一起跑去超市逛逛街,想看看中国的菜市场怎么样,那天我们看到几位阿姨在肉摊附近排队,然后突然有一位西方人走上前,好像要去问一问,他大声说:“请问这里排队是不是买屁股”?听到他说了之后,我和朋友们都互相看对方的脸,而同时一起小小声地说“屁股”出来,在排队的阿姨们也大吃一惊,那时候我心里想他不一定要买屁股,那他到底要买什么呢?还好老板终于明白了他要买什么东西,老板问他:“你要买的是‘排骨’对吧?”,听老板说这样,那位西方人就马上回答:“对的!对的!谢谢老板!”,看他这么开心,我们也放心了。对我来说,他发生口误的原因是因为不但“pai”和“pi”的声音,都有“p”声母的声音,而且“排骨”和“屁股”,这两词汇最后的词也都有“gǔ”的声音。“排骨”和“屁股”不仅会导致糊涂的发音,“故事”和“事故”或者“练习”和“联系”等等,这些词汇对外国人来说真的容易糊涂记住,拼音太接近了,所以容易糊涂把这些词汇混乱读出来算是我们老外平时发生的这种问题。
  依我看来,汉语发音时对外国人真是我们“很有意思”与“很不好意思”的故事,有时候让别人笑笑的,有时候让别人哭哭的,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汉语发音时的“口误”都是我们外国人珍贵的经验,更是我们学习汉语提高水平的进步,一步一步都有动人心弦的故事,如俗话说“没土打不成墙”,没有错误,就没有进步。我们都继续好好地学习汉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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